据美国军事学院网站近日披露，2017年初，“伊斯兰国”极端组织武装分子曾释放一群在美军看来“非常低端”的无人机，这群不起眼的无人机，一度将联军在伊拉克的活动逼停整整24小时。这让美军意识到，如果运用得当，破坏性创新将成为打破战场平衡的关键因素。近两年来，如何推动破坏性创新，成为美军、媒体和智库热议的话题。

善于发现，做最坏准备

破坏性创新在性质上与“丑小鸭变白天鹅”类似，即某些不起眼的技术或产品，最终摇身一变成为市场统治者。拥有破坏性创新能力的人，往往会盯住现存事物的盲点或弱点并加以利用。

在军事上，破坏性创新是寻找并利用敌方弱点、最终击败对手的最佳手段，尤其适用于双方技术差距悬殊的非对称作战。《小型战争》杂志网站称：“拥有破坏性创新能力的一方，往往会准确找到对方的薄弱点，然后发明或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简单技术或装备，进而打破战场平衡，使战局朝着有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。”

美国军事学院网站称：“诺曼底登陆时美军改造并使用的‘犀牛坦克’是运用破坏性创新的一个典型事例。为克服诺曼底滩头的障碍，美军对‘谢尔曼’坦克进行专门改装，使其成为掩护盟军登陆的可靠伙伴。即使在今天，美军军官仍应掌握这种从简单模式入手，最终获得迅速改变战场形势的能力。”

美国军事学院网站建议，作为一名军官，要为士兵创造一个有利于破坏性创新的环境。“在这种环境下，军官们首先要丢掉想赢怕输的思想包袱，一切事物都是风险与机遇并存，想享受破坏性创新的成果，就必须先做好接受失败的准备。正如爱迪生在发明电灯的过程中经历了无数次的挫折和失败，破坏性创新的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，而且失败的几率非常大。要想成功，军官们须对创新者多加鼓励，摆脱传统思维习惯和实用主义的束缚，允许创新者对所有可能性进行尝试。”

搭建创新渠道和平台

《小型战争》杂志网站认为，在思想上做好充分准备后，军官们便可采取一些推动破坏性创新的具体举措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，是构建有利的新机制、新平台，从制度上保证士兵与士兵、士兵与军官、士兵与地方技术人员之间的沟通。

首先要建立保证上下级之间顺畅沟通的渠道。士兵可以通过这个渠道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军官，军官则能够通过这个渠道收集各种新想法、新方案。“只要有几个方案是可行的，那就证明建立这个渠道不是在做无用功，在这方面，美国空军和海军的做法值得一提。”比如，2017年，美空军部长希瑟·威尔逊发起“星火智囊团竞赛”，空军基层人员贡献了层出不穷的新点子、新想法，其中，前F-16机械师汤姆·伯顿发明的“机械师工具包”最受关注。“汤姆的成功，证明鼓励士兵从解决问题入手进行创造发明很有价值，也证明军方建立一套支持性制度很有必要。”

对此，美国军事学院网站称，在军队中，最好的沟通渠道要属组织竞赛，以某一个明确目标为指引，在基层单位组织多种形式的技术或创新竞赛，并承诺向获胜者提供所需资源，帮助他把想法变成现实。这无疑是从士兵群体中收集新点子的最好方式。

其次，可以建立一个军种内部或跨军种的“头脑风暴平台”，允许基层人员登录并各抒己见，相互激励进而碰撞出“思想火花”。比如，美空军“空军人员创新助力”项目以及海军陆战队“指挥官创新挑战”项目，就为士兵们搭建了一个互相交流的平台。报道称，2014年至2016年，“空军人员创新助力”项目推出了多项创新成果，共节约资金超过1.2亿美元。

“在网络盛行的今天，‘头脑风暴平台’的搭建是件很简单的事。”美国军事学院网站称，“只要获得批准，下一刻就能在社交网站上建立交流平台，帮助士兵们互通有无、激发灵感。这种平台最大的优势，在于不受各种官僚制度的约束，人人都可以畅所欲言。”

第三，要鼓励士兵或基层人员多与地方接触，多从地方企业或技术部门汲取经验，把“军民融合”落到实处。美国军事学院网站认为，这方面的措施和制度在网络安全等领域尤为重要。“在互联网领域，最先进的技术通常掌握在地方公司或技术人员手中，与他们多交流并听取建议对军方有益无害。”2016年，美国国防部举行首次黑客大比武，时任国防部长卡特曾邀请民间黑客参加“攻击五角大楼网络”活动，结果找到超过上百处隐患漏洞；2018年，海军陆战队秉承卡特的做法，组织了“黑进海军陆战队”活动，黑客在美国海军陆战队网络上发现了近150个漏洞。

军官要具备创新变现的能力

破坏性创新的最后一个环节，是将创新的理论成果变为现实。“在这个环节，军官的作用极为关键。”美国军事学院网站称，“他必须具备沙里淘金的能力，即在繁杂的新想法中把有价值、可行性强的挑选出来，并推动对它们进行更深入研究，看最终能否投入实际应用。”

如果军官们无法确定士兵的创新想法是否可行，最简单的办法是让他们自行加以验证，进而挑选出其中最有可能成功的。比如，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在征集应对“伊斯兰国”极端组织的无人机袭击方案时，无法从理论上判断哪种方案更有效、更具可行性，于是就组织了“绑架无人机”竞赛，让参赛者把自己的方案转变为实际操作，从效率、成本、难易度等多角度进行可行性验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