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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树:此生如树 爱情如树 创作如树

2016-02-16 13:25:04 信息来源:生活报发布者:看龙江点击量:

  生活报2月6日讯 谢树,一个青翠且诗意的名字。他的一生,亦如树,郁郁葱葱,余荫蔽人。其生前,不仅自己创作了大量的散文、小说、随笔等文艺作品,还扶植、培养了大量青年作者。

  正如我省著名诗人、评论家杨川庆所言:“无论由谁来写当代黑龙江文学史,谢树都是绕不过去的人物。这是因为黑龙江很多作家作品的诞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——他长期担任黑龙江日报副刊编辑、黑龙江人民出版社文艺编辑室负责人、北方文艺出版社社长,经他手编发或签发的黑龙江作家的作品不计其数。”在黑龙江的文艺史上,谢树绝对是一抹不容忽视的绿,浓绿。

  日前,记者采访了今年已经86岁的谢树老伴宋颖,及他的大女儿谢莉莉,从她们的追忆中,触摸到一个老文艺工作者一生的枝枝叶叶。

 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/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/仿佛永远分离,却又终身相依

  ——舒婷《致橡树》

  上世纪50年代初期,身为齐齐哈尔市步兵学校政治部宣传干事的谢树,在当时由中苏友好协会办的一个俄语学习班上,与有着一半俄罗斯血统的女孩宋颖成了同桌。宋颖当时是齐齐哈尔公安局户政科负责外侨工作的科员。那个时候,谢树经常去宋颖家喝茶,吃一种叫“别列斯克”的油炸包。“那时候天总是很蓝,日子总过得太慢”,两个年轻人就这样渐生情愫。

  宋颖说,谢树最吸引她的,就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军人气质和文学才华。那个时候,谢树就已经开始写作,经常投稿给东北的《文学战线》、黑龙江的《黑龙江文艺》,竟也变成了铅字。

  有一次,宋颖无意中提起自己曾在龙沙公园的劳动湖参加过劳动,谢树就邀请她一起去划船,这之后,谢树还写了一篇《劳动湖上泛轻舟》的散文,发表在当时的《齐齐哈尔日报》上。

  1953年9月5日,谢树和宋颖结婚,宋颖回忆说,结婚当天他们花5角钱,照了一张2寸的结婚照,现有的结婚照还是后来才放大的。1959年12月,谢树转业到了黑龙江日报文艺部,而宋颖也随之调到了黑龙江省政府交际处。两个人的工作都非常忙,谢树当时不仅要负责副刊编辑,还要经常下基层采访,“甚至有时连年三十都不在家里过”。

  宋颖形容两个人结婚后的状态,就是“聚少离多”。“文革”中,谢树成了黑龙江日报社第一批被揪出来的“黑帮”,被下放到清河五七干校。而宋颖也被怀疑是“苏修特务”,被从政府部门撵到幼儿园,还要经常接受批斗。但宋颖始终没有为之屈服,几经审查,最终证明了她的清白。但她后来还是被下放到双城插队。在那个动荡的年代,一家人劳燕分飞,但彼此的牵挂却从无间断。

  历经磨难的爱情,让他们更加情比金坚,离休之后,两人依然恩爱如初。宋颖爱好广泛,能歌善舞,还经常拉着谢树一起练剑。后来,宋颖又开始学画,有一次狗年春节前,她画了一幅《双犬图》,谢树一时兴起,还给题了四句诗:“狗通人性且忠实,不嫌家贫自觅食;寒夜三更犹守护,不去豪门攀高枝。”这首夫妻合璧的作品,被《老年报》发表在春节那期的特刊上,成为他们爱情的又一见证。

  好大一棵树/任你狂风呼/绿叶中留下多少故事/有乐也有苦/欢乐你不笑/痛苦你不哭/撒给大地多少绿荫/那是爱的音符

  ——邹友开《好大一棵树》

  谢树一生的创作,亦如繁华满枝、硕果累累。他先后出版过《雪莲》、《槐花冠》、《冰灯虹影》等多部散文集,还有短篇小说集《野菊花》、《追击路上》,并从1970年以后开始从事长篇小说的创作,开始是和王忠瑜、陈根生合作创作了《惊雷》,后来又与林予合作,创作出《咆哮的松花江》、《有情人难成眷属》等等优秀作品。

  据宋颖回忆,在她的印象里,打从年轻的时候起,谢树每天半夜十二点前几乎都不睡觉,而且他的烟瘾特别大,为了不影响妻子和孩子,常常是一个人趴在集体厨房的案板上写稿。有时饿了,就捧着半拉当时所谓的“双蒸窝头”(就是先把玉米面蒸熟了,用开水烫过,做成窝头再蒸一次,比普通窝头大一倍,但特别软,用手都拿不起来),在那儿啃着吃。宋颖心疼爱人,当时她还在政府交际处工作,偶尔还能从餐厅小卖店买点食品,让谢树晚上写稿时能够“垫吧垫吧”。

  谢树的散文作品曾发表在《人民日报》上,并受到人民日报领导的好评。而他的《咆哮的松花江》亦曾深深地影响过一代人,杨川庆后来在撰写的回忆文章中说,这部小说,曾“长时间地摆在我所在的小城的新华书店的柜台里。我那时刚刚上中学,在新华书店翻过这本书,记住了作者的名字。”

  1985年,谢树与林予再度合作,创作的长篇小说《有情人难成眷属》也风靡一时。宋颖清楚地记得,当时她正在医院住院,黑龙江广播电台每天午间都按时播放这部作品,很多患者一到这个时候,都会打开收音机,津津有味地收听。

  谢树不单自己从事创作,而且无论是在黑龙江日报社,还是后来的北方文艺出版社,都培养和发掘了一大批青年作者。谢莉莉说,父亲退休后,还经常去给年轻人做讲座,甚至在家的时候,都会有一些业余作者找上家来,即使素不相识,无论稿件好坏,父亲都会热情接待、认真指导。谢莉莉记得,有一些外地来登门求教的作者,因为经济拮据,父亲还会送给他们回家的车费。

  生命如树

  退到一棵树中,也许才能看清一生:/哪些是枝条,哪些是树叶,哪些是头顶上的浮云

  ——高梁《活在一棵树里》

  谢莉莉说,因为是军人出身,父亲的衣食住行都很俭朴,生活非常有规律:晨练、晨读、坚持书法、学俄语,还经常到江边寻朋访友,畅游松花江。父亲平时很少生病,没想到在1997年的六七月份,父亲游泳回家后,忽然开始咳血,甚至咳出肉块,后经医院确诊,是肺癌。

  但即使是这样,谢树依然在与病魔顽强斗争的同时,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,继续为挚友审阅文稿和撰写书评。谢莉莉说,父亲当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“没活够,还有好多事应该去做。”在谢树去世一年后,谢莉莉满怀深情地写了一篇怀念文章,其中记录了父亲临终前的一个细节——

  在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天,我们一直陪伴在他身边。1997年刚刚出版的《20世纪中国散文英华》一书收编了中国散文名家佳作近百篇,其中,《兴安杜鹃》是父亲1983年写的。这本书转送到父亲手中时,他已无力阅读。便叫我朗读。

  我捧着书的手在颤抖,声音几乎在呜咽,父亲看我实在念不下去了,就摆摆手说:“拣一段念就行了,我看这篇文章倒还可以。”此后,他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,让我至今难忘。

  谢树一生对于生命与文字的挚爱,应该尽在此一笑之中了。

  当采访结束,记者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曾写过的一首诗,其中最后几句,仿佛就像是谢老一生的写照:“然而我将固守/固守是我存在的职责/叶脉纵横我将把青春的血液/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……”

  文字是谢树的枝叶,更是他的根脉。他活着,枝繁叶茂,他走了,叶落归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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