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博、黄磊、赖声川、史航、周黎明、孟京辉（从左至右）共同为今年青年竞演开幕剪彩。

　　每年的乌镇戏剧节变成艺术与戏剧爱好者的一个狂欢圣地，报名作品和现场观众数量，都在逐年上升。

　　10月28日傍晚，“青年竞演”决赛在参赛作品《哀鸟鸣》表演者的一声哀鸣中收官，第六届乌镇戏剧节的全部剧场演出均已落下帷幕。当黄磊、赖声川等评委激烈讨论最终的胜出剧目名单之后，第六届乌镇戏剧节留下的悬念仅剩下“小镇奖”最佳戏剧奖的归属，以及第七届的乌镇戏剧节的主题了。

　　晚上七点整，乌镇戏剧节发起人之一、总监制黄磊亮相闭幕晚宴现场，此刻他身兼乌镇戏剧节的发起人与主持人，这两种身份对于他而言早已驾轻就熟。随后由艺术总监孟京辉揭晓“青年竞演”小镇奖——特别关注奖，《哀鸟鸣》和《寒鸦戏水》双双获奖。

　　小镇奖——最佳个人表现奖归属《睡美人——大梦初醒》的编剧/导演许邺文。而众人期待的最高奖项“小镇奖——最佳戏剧奖”则意外空缺，这在历届“青年竞演”中尚属首次。此结果引发了阵阵掌声与喝彩声，充分表明了现场观众和嘉宾对于评委会这一决定，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和肯定。现场黄磊代表评委会也给出了“空缺”的理由：“‘容’是本届戏剧节的主题，但是我们不能用包容替代标准。我们的标准和你们的水准能够彼此包容，才是戏剧节的生活所在。”

　　在所有奖项公布后，乌镇戏剧节四位发起人陈向宏、黄磊、赖声川、孟京辉所共同揭晓的第七届乌镇戏剧节的主题“涌”，评委借助这一全新主题，期望明年“青年竞演”中能够涌现出更多优秀作品，青年导演激流勇进、创意喷涌。

　　在很多人看来，在没有看到够格局、够创意，能够让人感动的作品的时候，“空缺”或许是最不具争议的一种结果，它证明了乌镇戏剧节在六年的成长过程中，已经逐步成熟、愈发自信。

　　一切都是从“青年竞演”开始

　　除了本届乌镇戏剧节首次最佳戏剧奖“空缺”，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亮点，便是前五届乌镇戏剧节“青年竞演”单元的六部获奖剧目集体“回家”。在戏剧节后半程上演的《初恋》与《初吻》两部作品里，囊括了《曾经未曾》《嘀嗒》《嘎玛》《跳墙》《花吃了那女孩》《静止》等六部往届获奖优秀剧目。如黄磊今年在“小镇对话”上所讲，“乌镇戏剧节的一切，都是从‘青年竞演’开始的。”

　　乌镇戏剧节已经举办了六年，黄磊觉得，“青年竞演”这个单元的意义最为深远。此单元是戏剧节发起人黄磊、赖声川和孟京辉最看重的一个单元，参加青年竞演的戏剧人不仅有年龄的限制，根据每一届的主题也设定了一系列不同的命题，刺激着青年创作人想象力，各种天马行空式的作品也相应而生。

　　今年“青年竞演”单元的命题方式从过去的三件道具，转变为今年以“形容词、名词、动词”为题。不断上升的报名作品和现场观众数量，都展现了“青年竞演”强有力的成长势头。最初“青年竞演”的演出并不对外售票，观众可以网上预约，现场免费索票。当年黄磊也没想到，如今每逢“青年竞演”有演出的日子，蚌湾剧场的门口总是会排起焦急等待的长队，甚至可以绵延至他的“似水年华”酒吧门前。

　　黄磊表示，“青年竞演”对于青年人来讲，首先是来开阔眼界。虽然是参赛者，但他们也会提前把特邀剧目的票买好，能看戏就多看戏多学习，不能看戏就多感受戏剧节氛围。每年的乌镇戏剧节就会变成艺术与戏剧爱好者的一个圣地和狂欢节，他认为“当去掉一切娱乐的表象，从最初发起到今天，就是两个字——‘严肃’，我们非常严肃地看待乌镇戏剧节，也希望大家可以严肃、可以思考、可以因由思考建立出更好的审美，建立出更好的对于戏剧的认识。”

　　没有颁出大奖，恰是最大的奖励

　　有一组数据始终被人一再提及，那便是从第一届乌镇戏剧节仅有6部邀请剧目开始，发展到今年已有来自五大洲的29部109场中外特邀剧目轮番上演。在创下历年演出剧目之最的同时，无论从参演地区、剧目数量、作品质量上，都为以“容”为主题的本届乌镇戏剧节，开辟了一条承载多元与包容文化自信心的全新道路。

　　除了在全国400余份报名表中选出的18组入围“青年竞演”的作品外，还有来自五大洲艺术表演团体，上百余组街头表演，共计1800余场演出的“古镇嘉年华”，往届热门的“小镇对话”单元，更是开设论坛、中阿会议、朗读会以及展览共4个部分总计28场活动。

　　首次在西栅评书场与乌村，分别设立的“白日梦朗读会”与“子夜朗读会”现场，更是连接着乌镇的昼与夜。素人与明星在此集体化身朗读者，齐向文学与戏剧致敬。这其中就包括陈丹青、茅威涛、史航、周黎明、于丹、何炅、黄渤、杨婷、老狼等文化界名人，他们以阅读的方式将戏剧的种子播种在了每个观众心里。同为在乌镇特别增设的活动“戏剧帐篷营”，将乌镇的星空收进戏剧爱好者的梦里，创造出了沉浸式的体验环境。

　　今年能以特邀剧目的身份让前五届乌镇戏剧节“青年竞演”单元的六部获奖剧目集体“回家”，以及今年“最佳戏剧奖”的“空缺”，都充分贴合了本届乌镇戏剧节以“容”为主题的包容情怀。正如黄磊在乌镇戏剧节闭幕后一日，在自己的微博上解释的那样，“将此奖设立为空缺，原因非常简单，我们不想用一种妥协周全或者简单的容纳，去面对还不够精彩的创意及作品。我们希望面对艺术创作，我们与他们都是诚实的，所以我们最终做了这样的选择”。

　　在黄磊看来，这一做法充分表达了全体评委对年轻人的期望，希望他们可以了解彼此的包容，这才是戏剧节的生活所在。这一次没有颁出大奖，恰恰是对所有年轻人最大的奖励，希望这是一份最为珍贵的礼物。

　　随着第六届乌镇戏剧节的大幕缓缓落下，戏剧融入进生活，成为平常却又十分重要的一件事，却也让人在心中升起对明年乌镇戏剧节无穷的期待。在10月28日闭幕式上，第七届乌镇戏剧节的主题和时间正式对外公布，明年将以“涌”为主题，意为：涌现，激流勇进；灵感创意喷涌而出。戏剧节的举办时间则定于2019年10月17日-27日。

　　采写/新京报记者 刘臻